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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子玉:00后创业,玩点儿新的!
导语|作为成长于艺术世家的“藏二代”,刘子玉既继承父辈资源,又建立了属于Z世代的表达方式。他不喝茅台谈项目、不恋旧秩序,在北京、纽约、香港等地构建起跨文化的创意共同体。Stilllife,这个由他创办的社群型艺术平台,正成为新世代在艺术与商业之间找到位置的实验室。
Z世代上场,规则正在被重写
在传统文化艺术市场略显沉闷之际,Z世代的“闯入”无疑注入了新的能量。刘子玉,生于法律与艺术并存的家庭,却并不选择按部就班地“接班”,而是用Stilllife这个跨国策展平台重新书写自己的身份认同。
刘子玉坦言,成长在跨文化背景下,他曾困惑于“我是谁”。讲中文与说英语的他,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。“游牧”的海外华人身份和归属感的缺失,反倒激发了他成为连接者的冲动。从纽约、北京、上海到香港,Stilllife以跨文化的艺术活动为桥梁,连通亚裔社群与全球创意资源。短短两年,平台完成20多场campaign,合作艺术家超过170位,吸引全球近6,000人参与。
他不恋旧,不依赖传统的“资源交换”逻辑,而是用社群能量、内容价值与理念共创,撬动画廊、地产商、金融机构等合作方。不喝茅台、不陪酒、拒绝酒桌文化,“00后谈项目,要有数据、有干货。”他和团队用“反主流”的方式活跃在最核心的文化资本场景中。
从“藏二代”到“创二代”,自我意识的觉醒
不同于以往父辈式的“家族事业传承”,刘子玉强调“先独立,再对话”。他在纽约创立Stilllife,不为做“富二代的艺术项目”,而是借此重新建立与世界的连接方式。
“我父母1993年就开始收藏,我从小在艺术品中长大。但真正唤起我自我表达意识的,是音乐。”他说,第一次被创作力量击中,是听Lorde的《Melodrama》。他开始写散文,记录灵感,后来一次在外滩美术馆看Tosh Basco的展览,因一段Etel Adnan的诗再度被激发了想象力。
刘子玉认为,真正的创造来自对“复制”的理解:“没有什么是真正原创的。”哪怕是拼贴与吸收,也能在表达中孕育出新的语言。这种不执着于“纯原创”的观点,正是Z世代独有的松弛感与张力。
如今,他会在纽约自己的公寓里办小型展览,与1958年出生的水墨艺术家李津喝白酒,谈艺术。他也热衷于将父亲收藏的“历史叙述”与自己的“当代表达”连接起来。Stilllife已把艺术家周蒙与李津的作品带到纽约展出,也在香港巴塞尔艺术展期间策划过多场派对和快闪展览。他说,这些作品和行动,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的“再生产”。
商业与艺术之间的拉锯,是场策略游戏
作为一个有想法也懂资源运作的创始人,刘子玉坦言,最难的是如何在“关系”和“利益”之间找到平衡。“我希望真诚对待合作关系,但也必须面对商业目标与家庭期待之间的拉扯。”
他的团队策略非常明确:低成本共创、多元文化活动、精准社群运营,再通过场景运营连接金融与地产资源。“我们不是在卖展览,我们在制造场域里的音浪。”他在纽约Soho区策划四层楼的新锐艺术展,在上海洛克外滩源搞快闪群展,力图打破艺术界固有的人脉闭环。
更重要的是,他相信亚裔艺术家的能量应被放大。“纽约文艺圈策展人偏爱扶持熟人,大多是白人。亚裔为什么不联合起来?”他与Goldhouse等亚裔影视公司建立合作,将Stilllife的艺术网络延展至影视、时尚领域,构建更具韧性的文化生态。
与时代并肩,是社会性格也是责任感
刘子玉并非没有困惑。“中美两地节奏不同,纽约一天能见十个人,北京一天只能约两个。”他感慨文化语境之间的错位,也由此更珍视本土经验与记录的价值。
“我越来越关注archive(档案)、documentation(文献),因为只有被记录的东西才能产生持续影响。”他说,Stilllife的目标,不是单纯办活动,而是建立一个可持续的文化生态系统。
他喜欢观察别人的生活方式,从艺术家工作室到小城市的文化生态。他说:“我看一个人,会观察他身边的人。”他愿意把这些观察转化为行动:2025年,他计划启动个人自媒体项目,做亚裔创意人的访谈、跨文化的对话。“我希望能让更多人看到我们圈子里华人的创造力。”
写在最后:00后的“接班”,不是复制,而是重启
对刘子玉来说,“接班”不是重演上一代的故事,而是打开新的叙述角度。他既从父母的收藏中获取安全感,也从文化冲突中汲取成长的力量。他相信,00后的责任不只是继承资产,更是创造新的社会话语。他正在成为这样一种典型:懂资源、不盲从,有创意也敢冒险,既连接世界,也扎根本土。或许,这正是今天“新新人类”的模样。